c1.gif (323 bytes) c2.gif (323 bytes)
   鲁文基科幻系列,本文已发表。
  

biao.gif (4482 bytes)

嬗 变

              绿杨


  时仅相隔6个月,鲁文基教授第二次来到美国。当然,他的助手梅丽随同出行。
  教授这次是应邀出席今年《未来世界之星》杯的颁奖仪式而赴美的。颁奖之后,教授为获此殊荣的30名最有才华的理科大学生发表了讲话。讲台后面挂着一块从天花板一直垂到地上的帷幕,幕上镶着一个圆形徽记:螺旋状星云的正中有个原子模型。
  教授先致了简短的祝词,然后谈到当今的科学发展已使人类社会以光速冲向未来。他说现在有许多重大科技成果出自一般的普通研究所,甚至私人实验室,这是我们这颗行星发展的动力。接着教授严肃了起来:"在座诸位日后都可能是一颗科学的明星,你们一生中要进行无数次尖端的科学的实验。今天我要在你们年轻的记忆里贮进一条特别重要的信息:高科技实验必须要十分慎重和小心!,任何一点微小的失误都可造成灾难,甚至祸及整个文明世界。我们怎样在几个街区的范围里去追回一只飞离实验室的蚊子?谁能预言赋予机器人自我复制的程序将意味着什么?清牢牢记住这一点,新星们。现在请看一件实验室失误所导致的产物。"
  教授作了个手势。他身后的帷幕徐徐上升,显露出一尊银光灿烂的女子塑像。
  银像和人一般高,齐眉的短发,俊美的脸庞,眼神英武机警令人不敢对视。制作极其逼真,皮肤的质感和一毛一发、一痣一纹莫不如活生生的真人一样。若不是覆盖着一层金属的寒光,简直让人感觉到那柔软肌肤的温热。
  "仔细看罢,新星们,让它深深印入你们的脑海里。这件不同寻常的艺术品既非人工的杰作,更不是自然的产物。"

  "9-8-7-"鲁文基盯着马表,不时对桌上的电子锅炉瞄上一眼。数到零时他旋开锅炉盖从中夹出一把铝汤匙来细细观察一番,又放到天平上称了称。但是,一切都和原先一模一样。教授恼火地把匙子向地上一摔。地上还扔着一把罐头刀,一支不锈钢餐叉,一只领带夹和几件小物品。老头子在一张元素周期表的"铝"小格上用笔狠狠地打了个╳。
  "梅丽,你又躲到哪里去啦?给我再找件什么小东西来,最好是锂的或是硼的。"
  梅丽急忙进来了,"是你自己叫我滚远点的--家里哪有什么锂的硼的东西?今天晚了,明天上街去买罢。"
  "现在就去!除了吃食店,凡亮灯开门的铺子都进去问问。"老教授本来就是跑马表性子,这半年因为鸟巢空间站大修,他在地面上住着闲得坐立不安,动不动就发牛脾气。这回忽地心血来潮,试验着向原子核里多塞进一个质子看会怎么样。但是实验室设备都在空间站里,只好拼凑几件简陋的仪器试着搞。一忙起来本应就太平了,但设备不好干起来还真麻烦,结果也不准确。因而他的无名火烧得比那电锅炉还热,在这当口要他暂时歇手那简直是白搭。但半夜三更上街买锂或硼梅丽实在没这干劲,心想不如教老头儿动口不动手罢。于是摆出一副虔诚请教的样子,"教授,原子核里添进了一个质子,这种元素不就变成别的元素了?如果试验成功不就是点铁成金了么?"
  "今天是黄道吉日?你也关心起我的试验来了!上次我讲了半天,你倒睡着了。"
  梅丽脸红了,"不是,你讲得太深。学校里教的我都忘了,只记得原子核是质子和中子组成的,质子的数目多少决定这种元素的性质。"
  "好吧,这回该用心听了。你说得不错,元素的性质是质子决定的。把汞的质子去掉一个,水银便成了黄金。我正在研究往轻元素里添加质子的方法。你把你的铜项链给我,也许能把它变成金的。"
  梅丽摸摸脖子,"我的项链本来就是金的。"
  "那么,我来把它变成铜的。"
  梅丽赶紧扣起领口,"不必了,现在这样就很好。"
  教授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入不懂得科学的意义。我又不是为了黄金,而是想改造原子核。"
  梅丽忍住一个呵欠,"你的试验不稀罕了,那本杂志里就有篇论文。"
  教授跳起来,"是么?快拿来我看……唔,作者是美国盐湖城的丁洛晴博士……他的办法和我的不同,他向原子核里引进正电荷,使中子变成质子。两种办法各有千秋,应该和他讨论讨论。"
  梅丽把电话机搬过来:"你们讨论吧,我睡觉去了。"
  "这种事在电话里讲不清。明天我们先飞洛杉矶,再转车去盐湖城。"

  这片荒漠的盐碱地干燥酷热,沟裂纵横,渺无人迹。曾经有过的河流湖泊如今都干涸了,除了散落的小槲树丛之外几乎是寸草不生。
  然而这样死寂荒凉的谷地却隐隐出现了马达的轰鸣声,一辆漆有"威里士清洁公司"字样的小货车沿着一条溪谷边缘的高地颠颠簸簸地行进。司机年近半百,曾在这条没有路的路上跑过三次了,可谓驾轻就熟。但是这回情况不妙,接二连三的猛烈胸痛接踵而来,一次紧似一次。他脸色发紫、大汗如雨。车窗全都开着,但似乎空气仍然不够。于是他刹住了车,勉强爬出来向着天空大口呼吸。同时又丛口袋里摸出个药瓶,摇了一下,却是空的。
  他好像听到空中有阵飘渺的声音,觉得心脏似乎摆脱了沉重的负荷,血液在血管里沉坠下去。他的头渐渐垂下,惊异地发现脚边就是令人眩晕的溪谷深渊……

  还差半小时就下班了。街灯昏暗,杰西·弗兰克关掉车灯,慢慢向前开。她清楚地看见了电话亭后面有个熟悉的面孔。不用说,这家伙又在向妓女兜售海洛因了。杰西没有下车,警察局近日太忙,顾不上这些小儿科。
  又转了几条街,到点了。这是蜜月之前的最后一班执勤,明天早上乔治来接她一起飞去西海岸。
  回到家里时快近半夜了。杰西一面脱去制服一面打开电话录音,录音带留着市警察局来的电话叫她一到家马上到局里去。杰西楞了一阵,先拨个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局长罗伯特·克尔。
   "杰西,你马上来,我等着。"
  "干吗?我下班了,明天起又开始休假。"
  "我不管你这个,来了再说。"
  局长和几位警官在等着。杰西一进门就喊:"准了假不算数的吗?难道你没结过婚?"
  克尔笑了笑:"推迟几天罢,总统4天之后要来盐湖城作连任竞选演说……"
  杰西叫得更响了,"不是早安排好了吗?能不能连任还不一定,有谁会谋害一个快要卸职的下台总统?值得你们那么紧张!"
  "我不聋,杰西。情况有变化了。我获悉有个想阻止总统连任的恐怖组织,企图在大选之前搞一次核爆炸。作案地点定在本市,时间可能就在总统竞选演说那天,就是说只有两三天了。"
  "我的天!"
  "得到的情报说核装置是业余制造的,当量很小,主要是引起政治影响。现在炸弹藏在哪里还不知道,但眼线报告说引爆器昨天已从圣迭戈市装车运出来了,车牌号码末尾是6109。估计应该快到这里了。"
  "不错呀,你们有活干了 。"
  "你也在内,这事结束以前所有警官一律停止休假。"

  教授和梅丽在洛杉矶只停留了一天。这里到盐湖城约有1000公里,有两条很好的公路可走,但也可以在两条公路之间穿过以风景优美著称于世的科罗拉多大峡谷而后向北,直达盐湖城。
  这条大峡谷紧挨着科罗拉多河,全长460公里。深谷犹如利斧猛劈而成,上宽下窄,两边像阶梯般一层层地直入云霄,是有名的旅游胜地。梅丽建议租辆汽车自己走大峡谷,领略一番西部风光。老头儿正因为自己近来屡屡发火有点过意不去,便乐得讨她一次欢喜。
  租车场里有十来部越野汽车,管车的小伙子在给一辆大摩托车打腊。教授一看就站定了,"哈利·戴维森,摩托之王!我年轻时,做梦也想要辆这种哈利。"小伙子笑笑:"是辆好车。想试试吗?不过车很重,310 公斤,功率也特别大。"
  教授拍拍油箱,爱不释手。"梅丽,我们就租这个,轮着骑。这才叫真正的旅游呀!"
  梅丽慌忙扯着他的衣袖,"别胡闹了,还是租汽车安全。你不要活我还不想死呢,走吧。"
  教授挣脱手去掏皮夹,"什么话!人老了才更想活。没事,车重些跑起来才稳。"
  

  皮斯退休整整一年那天,丁洛晴博士找他说:"别钓鱼了,替我干几天活。"他把皮斯带到由旧库房改造的实验室里。实验室中间有个圆柱形的金属筒,四边围着几台仪器。皮斯认得圆筒是座反应炉,挨着的一个像冰箱的东西是台伽玛枪,"你这是搞什么玩意?造原子弹?"
  "当然不是。"博士卸掉圆筒的上半截,里面有许多电子器件。博士指着其中的一个:"这是换能器,伽玛射线从小窗射进来,在这里头产生一对正负电子,并通过磁透镜送进反应炉。"
  "电子对会很快碰撞湮灭的。"
  "正是,所以我想请你加装一组线圈,让磁场来把正负电子拉开,只让正电子进炉。"
  "可以,但你要注意别让其他电器靠近,否则电器的磁场会干扰线圈的工作。"

  42号公路平坦漂亮,6条车道上车流不息,远看就像玩具汽车在传送带上移动着。鲁文基的哈利夹在车流中平稳地飞驰,耳边的风在呼呼响,好不惬意。
  跑了一个钟头,老头儿胳膊老是举着酸得受不了。他停下车伸屈着膀子,"梅丽,让你也开一段过过瘾,一点不累人的。" 梅丽正在看地图:"跑了那么远,怎么还没见岔向大峡谷那条小路呢?莫非走过头了,往回开罢。"
  教授抓了抓头,"恐怕是走过头了。这不要紧,就在这里岔进去,一直向东也能走到那条河边。"
  离开了公路地形就渐渐向下,行车倒也轻快。但路面越来越坏,往来车辆也见不到了。两个人越走越热,周围也更荒凉。半晌,绕过一条干河床和七八条沟裂,前面净是沙砾和岩石,那条科罗拉多河却连个影子也没有。
  他们硬着头皮又走了十几里路,车速忽然慢了下来,跟着就熄了火。一失平衡,摩托车侧着倒在地上。梅丽爬起身,扶起老教授:"糟糕,没油了!"老头儿楞了半天,"没油也罢,反正这车象躺倒的死驴子,别想扶得起来。"
  在这不毛之地是指望不到过路车辆救援的,只有靠腿走了。梅丽凝视着地平线那边,"那儿好像竖立着一块标牌,看上去说不定是路标。"
  梅丽说的确实是块铁皮标牌,有"死谷"两个大印刷体字。下头小字写着:"世界最低地。南北225公里,东西26公里。立标处低于海平面85米。平均气温48℃,年降雨量少于100毫米。"
  "难怪草都不长,又热死人!" 梅丽拿着地图对方位,"我知道了,刚才我们一直顺着死谷的长径走的,所以老不到头。现在该向东。教授,我们上这坡顶去望一下,也许能看见19号公路。"
  坡不算太高,老头儿手脚并用向上爬,梅丽在后头推。一到坡上,他们发现居然停着一辆小货车!车门开着,没有人。车那边是条很深的大溪谷。
  他们喊了一阵没找到人,却捡到一个小药瓶子,瓶签上印着"硝酸甘油"。梅丽说,"想必是货车司机心脏病发作,过路车把他带走了。有了这辆车,我俩几个钟头就能够脱险啦!"

  每天三次的碰头会开始了。克尔灌下一杯浓浓的咖啡,"各人报告一下自己的情况。"
  但是,监听组、资料组、眼线组等等都一无所获。克尔叹了口气,"总统明天就要到了,引爆器按说应该在总统到来之前送到盐湖城的。我看就在今天,现在谁也别想回家。明早如果还是毫无进展,我考虑建议总统取消……"
  电话响了,21街区小组发现了情况。
  "我是杰西。目标汽车出现了,刚进市区。"
  "好!太好了!没有错吗?车牌对吗?"
  "对。黄色小货车,有'威里士清洁公司'招牌,眼下在斯特曼剧院附近向南开。"
  "紧紧盯住!呼叫邻近警车向它包围。别惊动他,看他开到哪里。"
  "错不了。"
  "车里装着什么?有几个人?"
  "货车里有个木箱。开车的是个姑娘,旁边坐的是个老头子,模样可疑。"
  "怎样可疑?有武器?"
  "身上稀脏,不像正经人。他们在圣诞广场向人问过路,过后我查询了一下,他们打听来蒙斯脱路22号怎么走。"
  "我真爱你,杰西。可别让他溜了,我马上派防核警察去搜查。"
  "他们到了之后,让他进屋去吗?"
  "不,一下车就逮捕,带回来再说。"

  "16号,18 号,20 号,到了。"梅丽把车靠边停下,两人下车登上门前的台阶。
  一个在街上溜狗的人走近来,"哈埃,东西带来了吗?"教授还没摸清头脑,身边变魔术似的出现了七八个人,一拥而上抓住他们双手上了手铐。与此同时几部警车嘎地刹住在路边,一群穿防护服的警察跳下来围住房子,乒乒乓乓敲开门窗冲了进去。替教授上拷的女警察向伙伴一挥手:"把他们带走!我到屋里去!"
  两个人被警车押送到市警察局一间房间里,有个警官正在打电话:"什么?爆炸了?是……不是核爆炸?好的,我这就审讯。"
  警官瞟了两人一眼,翻弄着从他们衣袋里搜出来的东西,又用指尖拎起一块黑得向抹布的手帕对着亮处照照。鲁文基恼羞成怒,大步走到大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一坐,"你是警察?刚才那些绑匪把我们……"
  梅丽怕把事情闹僵了,赶忙讲明了情况:"我们是旅游者,你们搞错了。"
  "那部小车是你们的?"
  "我已经说过了,当时摩托车抛在荒野里,我们别无选择余地。"
  教授怒叫:"混帐东西!你看我可像是偷车的么?"
  "我看不出像不像,但我不管偷车案件。你说是旅游的,为什么进了城不先住旅馆,却直奔丁博士寓所?"
  梅丽说:"我把钱夹留在摩托车上了,没钱住旅馆。"
  "货车里有个木箱,装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这是车主的东西。"
  "我却知道,是个引爆器。好吧,我会把一切都弄清楚的。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当然有。"教授站起来理理衣服。"派辆车送我们到旅馆去。另外,先借点钱给我们。"
  

  关押了四个小时之后,他们被带往一间休息室,克尔局长在恭侯着 。"鲁文基教授,很抱歉,我们弄错了。警局正在搜查一枚藏在城里的手制小核弹和追捕运送引爆器的汽车。核弹刚才已经找到了,被捕的极端分子供认了一切,现在完全可证明这事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很好嘛。借点钱给我,我就走。"
  "钱没问题,但有件事清你帮助--搞清楚实验室里的奇怪爆炸。"克尔叙述了当时冲进去时博士在摆弄仪器,他马上去拉一个电闸。冲在最前面的杰西迅速猛扑过去要拉住他,这时圆筒噗的一响,强烈的闪光过后博士和杰西变成了石像似的,遍体泛着银光。
  "还发现了什么?"教授兴趣终于上来了。
  "对人像做了取样化验,奇怪的是样品竟然是金属银。地上散落着一些碎块,大多是银,也有些是铍、铅之类的颗粒。"
  "这个谜大概不难破解。我要到现场去看一看,你把丁博士的实验设计和资料记录都找来给我。"
  次日下午局长到鲁文基旅馆去,教授劈头就问:"那位女警察进去时身上都带着些什么?"
  "枪和手铐呀。"
  "激光枪还是……"
  "弹药枪。哦,还有个手机--当时我还在和她通话,叫她尽量不开枪。"
  "这就对了!"
  "对了?就只一天时间,你就搞清楚了吗?"
  "一天还嫌少?你说地上找到银粒、铅粒我就猜到一半了。我和老丁都在研究往原子核里添加质子的实验,图纸表明他用伽玛射线产生一对电荷相反的电子,并采用磁场把正电子分出来压到原子核里去。"
  "丁博士的实验设计有纰漏,是吗?"
  "纰漏出在你的警察身上!丁博士正在做实验,一伙蒙着面具的防核警察突然破门而入,吓坏了的博士头一个反应是伸手想拉掉电源。但那女的已经扑了过去,开着的手机是要放射出磁场的,这就破坏了分离正负电子的拉力。结果打进原子核里去的是负电子而非正电子。"
  "这又有多大关系吗?浪费点电罢了。 "
  教授叹了口气,在梅丽耳边轻轻说道:"真是对牛弹琴!我怎么对他讲得清?"
  梅丽说:"局长 ,教授说他累了,我接着讲吧。总之原子核本来是带正电荷的,现在硬加进了负电荷,它就变成了反原子,这种实验的元素就成了反元素,或者叫做反物质。物质和反物质是镜像的关系,两者一旦接触就会发生湮灭,同时放出很大的能量。"
  "哦,所以发生了爆炸,是吗?但银像又是怎么回事呢?血肉之驱怎样变成了银的了?"
  "人体的细胞也是各种元素构成的。湮灭释放出来的能量和粒子流轰击人体的元素,原子的稳定性被破坏了,于是发生了分解或聚合,形成了别的元素。实验室地上找到的铍和铅粒,就是人体元素改变而成的。"
  "那么,他们也可以变成金的?"
  梅丽点点头,"也可以是铁的,铜的。事实上他们在演变过程中,很可能有极短的时期--大约百万分之几秒--是金的,但最终还是要形成银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身体在爆炸中像万花筒似的由铜变铁、由铁变铅一直变下来,最后变成银的了?"克尔摇着头,"真可怕!"
  "差不多吧。反应的时候他们身体的轻元素原子核合并起来变成一种较重的元素。较重的又合并成更重的元素,直到变成银为止。重元素则相反,原子核分裂成几块变成比较轻的元素,再变成更轻的元素,最后也成为银。银介于轻重元素之间,所以是最终产物。克尔局长,你看这一切都不难解释。"
  "这种实验太可怕了。"局长嘘了口长气,不过他很高兴恐怖阴谋已经及时扑灭。"梅丽小姐,你看鲁文基教授会同意当我们的兼职警察吗?我愿意聘用他。"
  (完)

  
  本文由作者本人提供,科幻桃花源友情推出。
  科幻桃花源
  http://www.51flying.com

Previous | Back To Main Page | Back To Top |Next
回飞腾作品目录
 (C) Copyright 51flying.com

c3.gif (176 bytes) c4.gif (175 bytes)